原来,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,正是前些日子,林昆和沈曼、赵颖三人结伴去俄国的时候,乘坐的那个大巴车的司机鲁学文,以及当时车上的导游李琴。
鲁学文为人憨厚,李琴也很实在,两人都曾有过家庭,但也都离婚了,现在正在一起生活,但他们的收入有限,两家又有老人孩子需要养活,日子一直过的紧紧巴巴的,之前在华夏和俄国交接的一个小镇上,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,那个小镇又是前往俄国的必经之路,要是换做别的地方,就要绕上至少两倍的路程,现在的导游行业本来就利薄,如果再耗费上两倍的距离,那所有的开销也都将跟着翻倍。
所以,两人也是被逼无奈,只好放弃了导游这门营生。
当时在那俄国小镇的时候,林昆还和鲁学文约好,等他回到哈市以后,要请他喝酒,这次回来他先回了中港市,又碰上了赵颖父亲的意外,就给耽搁了,没成想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了。
眼看着鲁学文和李琴被欺负,林昆和沈曼的反应都一样,两人气呼呼的就走了过去,鲁学文和李琴都是老实人,眼前的那个女人又那么凶,还叫了两个打手站在身后,这一看就是欺负老实人嘛。
鲁学文被眼前的泼妇女人训斥的满脑门子汗,李琴也是一脸的委屈却不敢怒。
眼前女人的暴行,马上就引起围观人的不满,众人有的开口指责,有的也是这条街上开旅店的,大家彼此都人事,就想劝这女人事情别做的这么过分,本来也是一番好心,可哪知道这个女人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一样,怼谁骂谁。
“鲁大哥!”
林昆冲着鲁学文喊了一声,和沈曼来到了两人的近前,沈曼和李琴打招呼,“李姐,好些天没见了,你还好吧。”
“好……”
李琴脸上尴尬的笑着,眼神向面前的女人看了一眼,心里的苦全都写在脸上了。
沈曼回过头,看向眼前这不可一世的女能人,她的脸色冷了下来道:“你这个人说话这么横,谁给你的底气。”
泼妇女人脸上的表情一愣,接着哈哈大笑了一声,瞪着那一双肿眼泡的小眼睛,恶狠狠的冲沈曼说:“这是哪儿蹦跶出的一个狐狸精啊,老娘我训手下的员工,跟你有关系么,怎么着,你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,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屁股上有几两肉……”
边说,这泼妇女人边向后边的两个男人递了个眼色,这两个男人马上凶狠的瞪向沈曼。
这眼神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好用,可在沈曼的面前,比这两个故作凶悍的男人更凶狠的悍匪她都收拾了多少个了,就眼前的这两个玩意儿,那简直就跟过家家似的。
沈曼也不想多废话,奔着那泼妇女人过来就要动手,结果被林昆给拦住了。
沈曼回头瞪了林昆一眼,道:“你拦我干嘛!”
林昆笑着说:“她不讲道理,可咱得讲道理不是,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。”
沈曼只好暂时将火气压了下来,道:“你要是处理不好,我就给她点颜色瞧瞧。”
林昆笑着说:“你放心,处理的不好,我也会给她颜色瞧瞧的,不过不是一点点。”
泼妇女人火了,大骂道:“你们两个狗男女,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,还想要给老娘点颜色瞧瞧,老娘看来是真给你们脸了,信不信现在能让你们哭。”
沈曼马上就要针锋相对的回骂,被林昆给制止了,林昆笑着看着泼妇女人,说:“大姐,你先消消气,咱们都不是不讲理的人,什么事儿又都有解决的办法,只要我们保持耐心,对不对?”
泼妇女人道:“我的解决办法,就是让他们赶紧滚蛋,押在我这儿的保证金,还有他们这两个月的工钱一分没有。”
这泼妇女人摆明了就是不讲道理,林昆也不和她争,回过头询问鲁学文这都是怎么回事。
原来,鲁学文和李琴当初来这儿工作的时候,是和这泼妇女人签过协议的,他开的那辆大巴车是旅行的车,旅行车要求他先交了三万块的押金,当时交押金的时候,鲁学文就怕事后会大麻烦,就特意的问过这个泼妇女人,如果他突然因为有事不能继续工作了,那这押金是不是能马上退给他。
当时这个泼妇女人态度热情,说的也很坚定,哪怕他今天签了协议,明天不干了,这三万块的押金立马一分不少的退给他。
而李琴呢,当初来这旅行社工作的时候,需要重新培训一下,培训也不是免费的,所以也收了一定的押金,只要李琴能干满三年,这押金就可以全额退,这个培训的押金不算多,只有三千块,可三千块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,那也是能解决不少事情的。
如今李琴在这个旅行社已经干了五个年头,之前就曾找这个泼妇女人要过押金,但都被这个泼妇女人给搪塞过去了,李琴当时也没太着急,可辞职以后再要押金,这泼妇女人立马变了嘴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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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千七百二十六章 男人三十四十
人生就是江湖……
险恶不会写在某个人的脸上,善良的人,却总会在下一个不经意被狗算计。
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越来越少,还不是因为敌人太强大咱不会武术。
就拿眼前的这个女人来说,身材不说五短,却也是体肥膘圆,管不住她那张张口便骂人的嘴,硬是给自己胡吃海塞出了一副凶恶面孔,此时叉着腰点指着鲁学文和李琴两个老实人的模样,就仿佛他们欠了她好几千万似的……
鲁学文的三万块,李琴的三千块,以及他们这两个月的基本工资,对于两个家庭来说,足够半年甚至一年的开销,如今东北的工业不景气,鲁学文从俄国回来以后,便到处的找工作,简历没少投,可到头来都是杳无音讯。
李琴也是一样,导游干了这么多年,就是企业里普通的文员都做不来,最近也是正想着找一个车间上班的工作,可托了好多个关系也还没个着落。
如果生活只是她可鲁学文两个人,或许他们可以委屈自己,哪怕是一日三餐只剩一餐,只要肯拼一膀子的力气,多擦擦脸上的汗珠,也不是没有出路。
可他们两人的身后,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,孩子虽说都不小了,也都已经是小学五、六年级了,不做爹妈的不知道,世间的父母哪有一个愿意委屈自己孩子的,多少个汗水撒满地赚着辛苦钱的父母,在去学校门口接孩子的时候,都要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,为的是不给自己的孩子丢了脸面。
鲁学文和李琴一样,他们是老实人,爱面子,但也更希望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一点,别人家孩子有的东西,咱们不说都要有,可也不能差的太多吧。
除了孩子,双方还有四个老人,老人的年岁都大了,鲁学文的父母生前是工人,到老了还有些退休金可以养老,李琴的父母只是普通的老农,年轻的时候当过小商贩,和天斗和人斗和城管斗,一辈子也没剩下什么钱,如今还落下了一身的病根,更需要来赡养。
为了这三万三千块钱,鲁学文这个堂堂正正、待人热情的东北汉子,都在屋里给眼前这泼妇女人跪下来了,可这个泼妇呢?扯开了嗓门喊鲁学文非礼她,吓的鲁学文这个老实人皱紧眉头赶紧站了起来,眼圈红红的那一滴深埋的眼泪,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……
一个男人到了三十五六将近四十岁,上有父母下有妻儿,生活让他不敢稍微松懈,即便咬碎了门牙,也要挺起胸膛,让自己的父母、妻儿不受委屈。
而正是这样的一个男人,此时竟真的要哭了……
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。
李琴将一切告诉了林昆和沈曼,泪水忍不住了,硕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落下,她赶紧抬手将泪水打掉,可又有新的热泪涌出眼眶。
这是要受到多大的委屈,才能如此悲伤?
林昆就要上前一步,和这个泼妇理论理论,却是被一只大手抓住,回过头,就见鲁学文一脸为难的看着他,叹了口气摇头道:“林兄弟,算了我知道你是好心,这件事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……”
鲁学文的话没说完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林昆道:“鲁哥,你有什么就直说。”
鲁学文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,把脸别到了一旁,道:“这个人咱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