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延思自顾自地想着,丝毫不觉得他把钟今和钟今所置身的群体切割有什么问题。
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是男同,当然,他也不觉得自己是直男,他只是喜欢钟今而已,和他厌恶的提起来依旧觉得不适的男同有什么关系?
偏见如通过被时间腐化的污泥散发着恶臭的气息,在这之上,却凝出了一颗红如血的桃心。
恶心的渣滓应该下地狱,但他的今今应该要好好地在温暖的人间,而他,会在今今的身边。
商延思眼里的阴冷一闪而过,他注视着钟今,眉眼柔柔。
冷风吹的树枝簌簌作响,雪落在地上,发出轻轻的响声。
钟今梦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,他抬头望着云层,似乎看见了一只眼睛。
他坐在船上,巨大的海浪似乎高过头顶,朝着船猛地砸下。
他所在的船只不受控制地起伏,被波涛撞击,摇摇欲坠。
海浪太大,带着吞没一切的气势,在暴风雨来临前,将他全身浇湿。
钟今睁开眼,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奇怪的梦。
他游魂似的下床去了卫生间,放水时隐隐约约觉得好像身上真的有点湿。
困倦的大脑无法思考更多,钟今躺在了床上,又睡了过去。
商延思正在阳台接电话,看着钟今醒了,准备挂了电话走出去。
那边的明欣再次询问:“这是早就说好的活动代言,你要推迟的话那边可能会不高兴,会有丢失的风险。”
商延思语调平稳:“麻烦你和他们说一声,我有些事情,如果他们实在不满,要更换代言人也没问题。”
商延思知道今天下午有一个品牌代言要拍宣传片,但他不想让钟今醒来面对他不在身边的情况,尽管他知道钟今可能不在意,但他在意。
即使他没有安装摄像头,他也可以根据情况判断出发生了什么,他这样离开,万一让钟今误以为他又推开他,是在借口工作逃避怎么办?
想起去年跨年夜时电影室的情况,商延思就心里一紧。
再过几天又是跨年,商延思不愿意钟今联想到分毫。
相比较起来,推迟一个代言的宣传拍摄于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。
“应该不至于,我去和那边交涉,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和我说。”
明欣听他这么说,也没再劝。
除开商延思是她老板的身份,作为艺人,商延思也很有分寸,从来没有耍大牌或者无故缺席活动,可能是真的有要紧事。
商延思挂了电话,看见钟今从卫生间走了出来,刚想叫住他,便见他目不斜视地回了房间,又倒在了床上。
商延思顿了一会儿,轻笑出声。